2009年3月27日
禮儀師之奏鳴曲
我覺得,能拍出如此出色電影的人,根本無須與外界接軌。什麼國際語言、全球一體化,或達到擴闊視野目的,卻很多時不知不覺地磨滅一個地方的深度、傳統與獨立性。電影裡面表達日本人那份獨有的細緻、對藝術的堅持、寧靜、對死者的尊敬,超越了很多東西。 感覺上是他們若將這些珍貴元素保持下去,還是一樣能在世界上獨當一面。
很想找人分享,但那不像看完《聖訴》時想站起來拍手那種震撼,而是一種完場時讓思緒定鏡、繼而鴉雀無聲的氣氛。當男主角父親的臉容由模糊至清晰,當大提琴的溫柔在一拉一放間鑽進心坎,你會發現自己的感情亦逐漸壓向內在,遺失了的片段在腦海裡慢慢浮現。別問我今年至此最好看的電影,或是《聖訴》,或是《浮生路》,亦很有可能是這一齣奏鳴曲。讓日子作證。
2009年3月26日
我願意 為妳朗讀
「我眼睛之所以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不僅是為了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姿態與移動的方式。她的身體移動時偶爾有點笨拙。倒不是她特別重。而是比較像是她退回自己身體內,任其獨處,和自己安靜的節奏相伴,心神不擾,渾然遺世...」
書的第68頁:「我的手臂與手滑過她寬廣的背部,堅實的大腿、結實的臀部,用我的脖子和胸膛感受她飽滿的胸部與腹部。她的皮膚摸來光滑柔軟,皮膚下的身體堅強而可信賴。當我的手擺在她的小腿時,感覺到不時抽動的肌肉。我不禁想起這就像不時抽動皮膚以驅趕蒼蠅的馬。『一匹馬。』」
我很好奇,作者在構想故事時是否早就有了kate在腦海呢?是否每個作家在創作一個角色時都會以現實中的人作藍本呢?小說裡對女主角的描述,幾乎是跟我對kate的印象是一模一樣的,特別是那孤立的部份。而小說本身更可說是精采極了,我甚至開始妒忌那些還沒讀過這小說的人,我只翻到第二頁,已感到自己跌落故事裡面,感覺自己在面對一個將畢生秘密壓抑在心裡的男人,他猶豫、謹慎、矛盾,也很多顧慮;他企圖理解、卻忍不住讉責;他想放開,卻糾纏不清。我沒上網看過任何影評或資料,但很好奇人們認為故事的結局如何。至於我,我認真想過,無論我是男或女主角,我相信我跟他們有相同的選擇。
2009年3月22日
墾丁 好天氣
剛從白砂灣游水回來,真不能相信幾天前我還在烏來泡溫泉。海水很清,我卻不幸被水母炸傷了,我博同情的指著紅紅的傷口向民宿老闆訴苦,他卻看也不看,繼續躺在沙發裡,雙手攝在腦後嘿嘿的笑:「那就是水清的證明呀。」我一臉可憐回房間,心裡卻更喜歡這胖胖矮矮的大叔。有時,我在小廳裡吹風扇,他就乾脆走來咔的一聲拔掉電源,說:「已經夠涼了。」;晚上,我被四腳蛇嚇壞了,他則像IQ博士一樣突然長高,拿著槍似的(事實是蚊拍)衝進我房間,三兩下手腳便將小生物生擒,一言不發;他的老婆更像是漫畫裡的人物,穿鄉村碎花長裙,眼鏡半帶半跌的,呵呵呵的高音笑聲真像掩著半邊嘴笑的山吹老師。總之就是一對很有個性的中年夫婦。
我在這兒租了一輛100cc的台灣機車,沿著太平洋、巴士海峽與台灣海峽慢慢的開,感到這半島的魅力似乎好像只能靠機車這東西去充份體會,單車上下坡太辛苦了,公車不方便,私家車太侷促,唯有迎風撲臉的機車在迴紋針似的公路跑過,才最有闖盪江湖的意味。而這兒租機車又太便宜了,HKD100租一天,打滿油缸才HKD20(天呀),又不用國際駕照,押下證件便ok了,不是太方便了嗎?
p.s.葉小姐,你在看嗎?補祝你生日快樂,對不起我忘記日子了。:p
2009年3月21日
2009年3月20日
2009年3月19日
我在 山腳的小民宿
跳上自強號列車,我來到了花蓮。現在,我在太魯閣國家公園的山腳的一間小民宿,房間標緻舒服,窗外是一條橋,偶有車輛經過,隔音玻璃卻完美地將嘈音斷絕開來。
離開烏來之後,我本想到宜蘭,但算一算時間不夠,還是繞來了這邊。今早我九點多進了太魯閣國家公園,不久便被那四周的景色迷住了:筆直呈90度的懸崖、空中吊橋、飛湍的瀑布、水流急且勁,還有一眼看去連綿無盡的山脈,我不得不懷疑,自己身在台灣?在黃石公園?還是在天空之城之類的地方呢?
可惜是這種美景並沒有受到良好的管理,首先是遊客中心的資料不足,地圖要買,買了也不很清楚;公車一天才有四班,永遠都是神出鬼沒不跟時間表行車的;沿途無指示牌,無路標,無地圖。總之,整體給人的感覺,美得沒話說,但要好好遊覽卻不得不浪費好多時間,純粹是因為管理的緣故。
這是行程的第六天。台灣給我的感覺越來越濃厚了,然而我說的感覺,卻不全是偏向某一面的好感或厭惡感,反而是兩方面的感覺都平衡地加厚了那種。
- 喜歡台灣人的溫柔
- 卻覺得某些大叔大嬸放大喉嚨說話的聲音太吵了
- 喜歡台灣的鄉土氣息,特別是看到路邊的士多,掛著10元台幣「歡唱」海報,都令我會心微笑,想起《熱線你和我》
- 喜歡那文化氣息
- 但只要一打開台灣的電視都會覺得:不是吧?
- 食物很簡單
- 男子嘛 似乎有點兒太瘦
是,暫時這是這樣了。在火車上,我讀完了村上龍的成名作《最接近無限透明的藍》,感覺好震撼,原來那麼多年我一直忽略了這作家,我竟是因他名字有村上二字而遠離他的,以為他模仿村上,又不喜歡人們拿他跟村上齊名,就是這種笨想法令我至今才讀這本1976年完成的作品。小說沒主線可言,通篇都是雜交、肛交、口交、吸毒、性派對,我一邊欣賞他文字風采,一邊因情節而想作嘔,戲肉還是那段後記,村上龍嘗試透過小說的出版去找一個失去聯絡但曾經一起玩雜交的友人,他這樣寫:「別以為我寫了這種小說我便會變成另一個人,事實上現在的我跟那時的我並無不同。」震撼在於我覺得一個曾擁有那種經歷的人根本無法正正常常地寫出一本小說,但一個沒擁有那種經歷的人卻怎也無可能寫出那種真實,他將沒可能的都變可能了,所以作品能如此優秀。好了,要睡了,明天繼續旅程,繼續南下。晚安。
2009年3月15日
細雨 台北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台北,三次都下著細雨,以至台北給我的印象都正如我當下感受的,潮濕、溫差大,以及寧靜。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想,但台北於我一直是個很搭調的城市,機車是一個原因,通宵營業的書店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因為它似乎是一個能包容你可天可地去頽廢也不發一言的城市。
我特別喜歡台北的機車文化,瀟灑隨意,政府也似乎很尊重機車司機,我看到幾項有關機車的規例,例如劃出機車先行道、機車專行道,以及劃出足夠的機車停泊位等,都是減少機車意外一些很有效措施,可惜大部份香港人可說完全不尊重機車司機,更別說要立例保護了。
今天我吃了一頓很美味的義大利餐,之後到酒吧看了曼聯對利物浦的球賽,酒吧裡竟然沒一個人對足球有興趣的,這令我很驚訝,因為真是一個也沒有呀。我打算在台北逗留四至五天,之後沿著海邊,一路向南走。沿途會看到什麼?遇到什麼呢?不知道,到時再告訴你吧。
2009年3月11日
一夜 波薩諾伐
除了主音小野外,台上還有鋼琴、薩士風、低音吉他和鼓手。想是日本人的關係,他們都有著一種低調含蓄的氣質,尤其是小野,慵懶的嗓子近乎呼氣與發聲之間,就像玻璃片一樣稍稍用力便會粉碎,她卻漫不輕心、恰到好處的展現魅力,讓它保持著永遠的剔透。
休息後半部份,小野唱了好幾首家傳戶曉的,比如《Moon river》與《Fly me to the moon》,之後是Gilberto創作的幾首。低音吉他手在弦上撥弄,肩膀一起一伏;吹薩士風女孩踏著細細的舞步;我閉上眼,細聽,那是滲透著散漫、渴望、搔癢似的一夜。